信息来源:益秦集团信息中心 发布时间:2019-05-05
雨水过后,春天的脚步更加飞快。茫茫大地渐次被染出一些绿意。迎春花夸张地微笑在崖畔,鸟儿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跳来跳去,一边觅食一边在嗅春天的味道。干枯的茅草彻底伏在地上,缝隙中探出一些幼芽,那便是大胆的野草和不安分守己的野菜,其中就有我心仪的苦苦菜。
苦苦菜也叫苦菜,多生长在林下、山坡或湿地。乡下人统统把它归为田间的杂草,其实它是可以食用的。尤其是千方百计找快乐的城里人,每当这个季节就会三五成群地转悠于山坡荒地找寻野菜。我也不例外,在一个天气见好的早晨,一家三口走上了胜利塬。错落有致的坡间荒地,早已有人徜徉,靓丽的装扮给朦朦胧胧的绿色山坡平添了几分秀色,塬上的风头还是高,带着泥土的清香,吹在我们的脸颊上,吹进我们的衣领里,也许是冬天的余威在作祟,孩子不时地在喊冷。现在的九零后,过着舒适安逸的生活,哪里能吃得下这般苦啊。“莫道君行早,更有早行人”,指着远处晃动的人影,我用一句诗在转移着孩子的注意力。
我出生在农村,也干过几年农活,约略知道野菜生长的地方。所以我走进了果园,果园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,正在修剪果树,看到我们到来,热情的交谈起来,话语中不乏对我们进果园挖野菜的选择的称赞。孩子一脸的懵懂,我读懂她的表情,她以为我们早就认识,我只能用一个鬼脸来回答她。男主人十分健谈,标榜着自家果园不打农药,邀请我们秋天到他的果园来买苹果,但手里修枝的剪刀却从来没有停。我想自然环境在变坏,而人们的心也在污染且有可能是重度污染,自然环境在治理,而人心治理则非一日功夫啊。
去冬虽然降雪比较少,但果树下墒情比较好。黄蒿已经长疯了,大部分已经漫过脚面。还有那荠荠菜,蒲公英不甘示弱地开出了小黄花。苦苦菜有手掌大了,都被挤在树窝附近。看来苦苦菜也有谦逊的品行,空旷能够受到阳光直射的地方都让给了其它野草。而自己偏居一隅自快乐而尽情地舒展着身躯。底层的叶子已经干枯,不难看出与酷冬抗争的艰辛。孩子有时候会拿着一朵苦苦菜在那端详,忽然她问我,人活一世,草木一秋,苦苦菜刚长起来就被人挖去吃了,你说残忍不残忍。也是,我也翻看我所挖的苦苦菜,这类春夏秋都可种植的一年生草本植物其生命周期很短,但生命力极强,现在我们所挖的苦苦菜,其实是在去年秋天就已经孕育,小小的幼芽也是经历过寒冬的洗礼,春风扑面时它却上了人们的饭桌。这也许就是自然法则,还有经年累月所形成的食物链,人总不能因为爱牛而不吃牛肉吧,当然把苦苦菜归为杂草之类有些不公,可牛也在畜生之列啊。我牵强附会的解释着,内心里其实也不是很明了。在女儿的催促中我们的购物袋也满了。我想我的父辈们一天到晚忙碌而有过吃不饱用野菜充饥的经历,好在那个岁月不会再现,可野菜并没有因为人们的视而不见而轻易的消失。回家的路我们选择了捷径,宽窄宽窄的田埂上,留下我们疲惫的脚印,还有正在修剪果树的人跑了调而又不失开心的秦腔。 大诗人辛弃疾笔下有“春在溪头荠菜花”的描述,苏东坡也盛赞其“天然之珍,虽小甘于五味,而有味外之美”。我挖苦苦菜,不仅仅满足的是口腹之欲,也并不在意它有清热泻火,降三高的传说,更不相信平凡的苦苦菜它可以承担起“祛湿中热,安心神”的功能,纯粹是为了沐浴初春的和风,让身心与大自然来一个紧密接触,我想大多数挖野菜的人其实也就是享受这一过程。
(通讯员 张英锋)